2018年1月6日星期六

卡罗尔 Carol (2015)

终于把此片完整地看了一遍,像这种很文艺、很闷骚,又有点拧巴(在直男角度看来)的片子,要看完得有定力。

这片子是奥斯卡热片,这题材在当今也是大热。今年奥斯卡提名因无有色艺术家入围,被人抨击“太白”。艺术标准耶?政治(种族问题)标准耶?片中离婚协商未果,卡罗尔负气而出,临走撂下一句话:我们不是无底线的人。然而,用道德标准衡量性向问题,本来是就是“上纲上线”,将不是“问题”的问题上纲上线为“问题”,本身就是没有底线的行为,至于,玩盯梢、搞窃听,有底线者更不如是。但故事发生的时代却是半个世纪前的,那会儿“求同存异”的形势没有今天这般大好。内心有压抑、外界有压迫,张力满满,正可以大作文章。

在我这直男的印象中,同志几乎是中产阶级(小资?)的同义性。故事只要是耽美的,豆瓣上怎么着评分也不会太低。此片含情脉脉的小眼神、意迷悠悠的小动作俯仰皆是,足令好此者发狂。

卡罗尔的老公对老婆的压迫,源于地位上的不等;卡罗尔对特瑞的招之来、使之去(旁人、特瑞心头不免横出“始乱终弃”四字,茶叙初时,特瑞看卡罗尔的眼神里犹带一丝怨毒),也是地位差别使然。爱并不能掩盖阶级差别,身着貂皮大衣的卡罗尔领着特瑞出入高级饭店,当时的旁观者眼中,这就是一对主仆。卡罗尔对房间本不挑剔,万物皆备于我,故无须计较;特瑞则主动建议入住总统套房,居下者求进上层的欲望总是格外强盛。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女生不爱虚荣那还是女生吗?当然,阶级差别也不是爱欲的多大障碍,地主婆爱长工,老板爱厨娘,也是八卦热衷的话题,鲁迅言“焦大不会爱上林妹妹”是不是有点“鲁断”了?

丽兹饭店两位女生茶叙一段很有趣,卡罗尔每向特瑞提出一建议,又立即代对方作了否定,当家做主姿态十足,欲擒故纵手段娴熟,但眼中收放有致的盈眶热泪也涌动着真情。茶叙后,两人各自参加属于自己的聚会。伫倚危楼风细细,望极春愁,黯黯生天际。曾经春风一度,或说是曾经沧海的特瑞,此时已经不能再混同于普通老百姓了,于是她离开了。她要去的地方,有爱、也有气派。

(记于2016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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