瑟婷主人家的邻居是位退役上校,他向瑟婷夸耀,他遍尝园中花。这倒无甚稀奇,屈大夫也曾“既兹兰之九畹兮, 又树蕙之百亩。”“朝饮木兰之坠露兮, 夕餐秋菊之落英。”好好的一大庄园,不种果蔬而种花,没有理由不吃它。在华人世界,含英咀华不是武夫长项,倒是文人本色,且不失风雅。只是那武夫继续炫耀,便露出破绽了,他说他什么都吃,不只吃植物,动物也吃,一般人不认识不吃的动物他也吃。臭鼬、蛇、鼠、毛虫都吃过。若他到过广州,就不会这么自命不凡了。正聊着,他养着的鼬鼠施施而来,投怀送抱,上校顿时爱意满满,揽之入怀。并对瑟婷说我很爱这宠物,同吃同睡,爱之如爱人。瑟婷想必对其得瑟已然生厌,便呛声道,我打赌你不会吃你的鼬鼠。让这妮子万万没想到的是,上校立马掼杀鼬鼠,并说,今晚就吃这白酒烩肉。这吃相就难看了。“自以为是的丑角”这是瑟婷对他的终评。
约瑟夫无论如何算不得一个好人。对主人不忠,对狗仔不义,居然还反犹,政治觉悟一踏糊涂。对爱人有爱也有利用:“我需要一个女人,一个正经的女人,穿着气派,但不介意听黄段子。”最后,反犹的男仆和斜眼的女仆卷财私逃,女仆说:“约瑟夫抱紧我,像恶魔般占有我。”显然,对这样的男人——曾经的偷盗同伙、将来的生意搭档,情义是多余物、奢侈品。
瑟婷并非生来无情,就片中表现,她对那位病秧子少爷曾有情爱的爆发,然而颇具讽刺的是,真情实义真能要命。那少爷身子虚淘如枯叶,烈火烧枯柴,那般癫狂可不是作死。那痨病鬼的奶奶是和贾府的老祖宗一样,统是不晓事的老糊涂。认不得那窈窈窕窕的女仆,正是勾魂索命的催命鬼。还是那为娘的王夫人精明:“难道我通共一个宝玉,就白放心凭你们勾引坏了不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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