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月6日星期六

请原谅我的法文 Un chat un chat (2009)

“一只猫”,“一只猫”英语里叫“a pussy”,法语叫做“un chat”。一只小猫,作为礼物,先拒收,后接受,也与女主先有病(非疾患,实为心病),后治愈同步。中文译名似乎更贴切故事。“请原谅我的法文”,不是不会说法语,也不是有文法错误,恨其不能达意罢了。唯其文不达意,故对话拧巴且有趣,这倒是此片最大看点,也最见编剧功力。我看到女主买烟那段兴趣大增;看到女主装哑巴同女伴去见凶牙利人,更是笑不可抑了。
此片标签为“女性电影”,盖主角皆女性,情节主要在女主和其女粉丝Anaïs之间展开,且一片闲情,无端闲愁,ALL ABOUT NOTHING,似多有女性化特征。Anaïs慕女作家作品,更想成为作家笔下人物,故做一小跟屁虫,粘住女主形影不离,而女主对其则是先拒后迎,恰如对那小猫一般。
依愚见,沟通不易非唯女子。女作家Célimène创作遇瓶颈,与人沟通皆有障碍(或是互为因果:因有沟通障碍,故创作难产)。唯一沟通无碍者是与儿子亚当:儿子欲开口提问,母亲已经给出答案;母亲催促儿子睡觉,儿子知道母亲是想抽烟了。女主与自己的母亲沟通却不如与自己儿子沟通那般畅达。女作家有梦游症,且喜于梦游中做蛋糕。以至于有天她白天做蛋糕,母亲竟恍然:“你在午睡?”孔圣因妻小拖累发牢骚说: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”亚圣随即修正:“大人者,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。”“赤子之心”无它,唯“真”而已。真情吐露,沟通容易,效果则未必佳,故言语吞吐亦有其不得已处。如母亲要为女主办惊喜派对,女主不愿办派对,且又不忍拂众意,言语支吾,平生烦恼。
跟屁虫与自己的同学(朋友)亦有沟通障碍,校园餐厅进餐时话不投机,朋友似乎做不下去了。对方数落跟屁虫所谓的朋友无一正常人(包括那女作家):“有个是厌食症,有个是日本人。.......”(想不到法国人或者说是“新新人类”——试管婴儿也认为小日本不正常)跟屁虫立即反驳,说对方也不正常:开灯睡觉,和狗亲嘴,巴拉巴拉,且更有一桩叵耐。对方笑着点出她的暗示:“因为我是试管婴儿?”跟屁虫老实供认:“看到你就会想像你在试管里的样子。”试管婴儿立刻反唇吐糟:“就像想到你爹妈在造人一样”。言谈风格一如《聊斋》中狐狸精驳小鬼头一般:“说我不是人,你便算得是人吗?”
跟屁虫将对面活生生花季少女想作试管中物;试管婴儿又将对方脑补成生命原虫的“混阳蒸变”,似看到对方父母“虫儿般蠢动把风情煽”。皆是思想大跃进。即如鲁迅《小杂感》所言:“一见短袖子,立刻想到白臂膊,立刻想到全裸体,立刻想到生殖器,立刻想到性交,立刻想到杂交,立刻想到私生子。 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。”惜鲁夫子早逝,未得观此片,否则当知“思想大跃进”国人不得专美,“吾道不孤”,“德必有邻”。内子曾有评说:中国人和法国人性格最像。
本人昨夜因改夏令时早睡了些,今晨乱梦颠倒,奇怪的是所梦内容竟是过去旧梦所梦。虚虚故不得实,然念兹在兹。何意念深深一至于此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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